寄望特朗普任期未滿下台是沒有意義的,他的任期是4年,除非死亡、病危,權還在他手裏。他雖然行事反覆,但怎樣決策,還是他最後說了才算。他的性格與狀況不似拜登,他可以堅持己見,也可以反來覆去,朝令夕改。
在國會中期選舉之前,美國的政治體制和現時的權力分配,沒法取消他的行政命令大權,至多是個別政策可循司法途徑暫時將之凍結,進行訴訟,但不一定被否決。而國會中期選舉是在明年11月,在此之前,特朗普未必會如一些人所說,弄致天怒人怨,他還是有合法的國家權力顛覆美國的政治文化、政策傳統,像這100天那樣天翻地覆地行使他的權力。例如在教宗葬禮,他可以不守規矩、習慣、禮節,可以引起國際輿論的譴責,但無損他的權力。也如他的關稅政策、廢除美國聯邦機構一樣,在社會與輿論引起大爭議,卻還是有不少人讚許他的叛逆行為,這就是民粹主義。
特朗普善於操縱利用,這也是現時西方社會現狀,各種制度在崩析分離之中,進入大變革的時代,特朗普只是其中突出的民粹主義者,他的突出不是他的才華、魅力和能幹,而是他佔的位置是全球最強大的國家,依靠美國的權勢而使其民粹主義影響以倍數擴大。
美國的極右派包括特朗普,價值取向與歐洲極右派相同。美國民主黨的自由主義者,也與歐洲政治中間派的自由主義相類。事實上,美歐在大西洋兩岸都是相連互通,甚至政治有聯繫,相互呼應。特朗普在美國成功,同時極右黨派在歐洲也走上替代中間派自由主義之勢。在政治、經濟、社會的主張方面,歐美有頗大相同之處,也正互相支援。這反映至少在歐美發達國家之間,全球一體化的進展顯著。此所以歐美有稱兩地都屬同一價值體系,此與中國、俄羅斯和「全球南方」有所分別。
不過,正如資本主義有全球化與一國兩個不同層次,美國的資本主義與其極右民粹主義要求的利益,要求代表整個資本主義世界,因而與歐洲國家層次的資本主義形成矛盾。美國與歐洲的極右民粹主義便以同樣的價值取向,因國家差別變成利益對立,歐美各自的民粹主義愈是激烈,兩者的利益矛盾便愈變尖銳。二次大戰是歐洲列強內部鬥爭,歐美利益衝突不會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,因為缺德國因素,但歐美矛盾有助世局的多極化發展。
研究院院長 陳文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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