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人小時候都用過鉛筆,但不是人人都知道,一支僅含木頭、筆芯、油漆、標籤和橡皮擦的鉛筆,是在世界不同角落的生產者合作之下被生產出來的。譬如,木材可能是來自美國加州,在那裏砍伐、運送和加工;筆芯是斯里蘭卡生產的石墨,與美國密西西比州開採的黏土之混合物,兩者的結合過程又是在另一個地方完成;橡皮擦的原材料則是來自印尼。
有個著名的經濟學者,早些年利用鉛筆的生產過程,描述了分工在過去幾百年,為各國創造出顯著的經濟利益。大部分國家通過生產上的分工,集中從事自己有比較優勢的事情,然後通過貿易相互取長補短,達到雙贏局面。近年歐美冒起貿易保護主義思潮,紛紛追求供應鏈脫鈎。不過許多研究表明,一旦各國經濟逆全球化,便會出現很多弊端,包括大量就業崗位消失,經濟增長率明顯下降。
中美兩國日前結束貿易會談,就暫時下調關稅達成共識,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大家都明白到脫鈎的傷害。一直以來,中美在全球產業鏈中呈現顯著的垂直分工特徵:中國在製造業和基礎設施建設領域具有規模優勢,美國則在高端技術研發,例如晶片設計和金融服務領域佔據領先地位。兩國貿易往來的本質是分工,互惠互利,一旦雙方分別就稀土及先進半導體等產品,向對方採取出口管制措施,都會擊中對方的痛處,出現雙輸。
美國政府出於政治方面的考慮,未來仍會致力和中國脫鈎,惟近年中美經濟關係已超越政治邊界,成為經濟共同體。正如經濟學家亞當‧史密斯所說,「分工是人類互通有無的本能產物」,任何逆分工的行為,終將在效率法則面前被證明為不可持續。中美貿易戰在未來打打停停,將成為新常態。
學研社召集人 戴慶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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